第50章

  班纳特先生:“这一点上,我倒和他们一样。”
  班纳特太太瞪了老头子一眼:别扯我后腿。
  班纳特家其他人经常看玛丽作画,不是十分有兴致,他们宁愿在起居室里聊天,打牌。
  正好画室不算大,人多了站不下,玛丽和艾伯特两人进来了。
  “小姐,您想好画什么了嘛?”
  “先生不如画你?”
  “我当然愿意,只是听班纳特先生提起,您最擅长田园风景?”
  “是的,好吧,现在是12月了,不如画一幅冬雪图?”
  艾伯特点头。
  玛丽开始作画,艾伯特一直站在她右手边观看。
  偶尔她需要清洗画笔,挤颜料,这位先生都会十分有眼色的代劳。
  玛丽觉得他简直就是最合格助理,十分贴合心意,更加愿意他在旁边观看。
  一开始艾伯特确实是在看画,但是看着看着,视线就转移到身边的女孩身上来。
  日光从窗外打进来,她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,皮肤白皙到透明,修长的脖子微微前倾,蜿成了优美的弧度。
  她专心致志的作画,一心只管手中的画笔。
  艾伯特满足的想,时光永远定格在此处也很好。
  然后他被女孩的说话声打断了。
  她头也不抬,吩咐道:“先生,帮我调一些棕黄色的颜料,我要补一些茅草,不然这马棚里睡着太冷了。”
  艾伯特赶紧帮忙弄好。
  纸上的画作已经初步形成。
  皑皑冬雪覆盖大地,远处有一片落雪的树林,近处有一处马棚,一批母马和一批幼马窝在茅草中间取暖,嘴巴翕动,咀嚼着干草。
  太阳微弱的悬在空中,十分清冷,风雪中有一位步行的来人,他冻得脸颊通红,眼神带着些许担忧,双手交叉缩在胸前,看穿着,应该是马夫。
  “小姐,这位马夫恐怕是担心大雪压塌马棚,是以前来检查?”
  “没错,先生,马棚顶上的雪太厚了,确实有危险。”
  “您画的确实很好,技法特别,栩栩如生。”
  “先生,您过誉了,雕虫小技而已。”
  “这两匹马之间的亲呢与对寒冷的畏惧也画的十分传神,您也很喜爱小动物?”
  “还可以,毕竟我从小生活在农庄上,夏尔马就是我的朋友。”玛丽特意强调“夏尔马”几个字。
  艾伯特立即想到了上次他来朗博恩时,班纳特先生的发言,这位小姐还十分记仇。
  “英国到处遍布着夏尔马,它们勤劳肯干,值得您的喜爱。”
  “那您呢?先生,您喜欢它们嘛?”
  艾伯特看着玛丽:“喜欢。”
  玛丽突然觉得有些变扭,这位先生身材高大,距离她十分近,让她有种被包围的错觉。
  他还定定的注视着她,银灰色的眼神里满是认真,明明在说夏尔马,为什么她感觉他说的喜欢是喜欢她?
  错觉错觉,一定是错觉。
  不是有句话叫做,有一种错觉是———全世界的帅哥都喜欢我。
  玛丽舔舔嘴唇,挪开视线:“那就好,我继续画画,还有一点就结束了。”
  艾伯特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模样,勾勾嘴角。
  又一天,朗博恩的牛肉吃完了,班纳特先生准备再杀一头,孩子们闲着没事干,都跑去围观。
  “姑娘们,宰杀牲畜实在有些血腥,你们还是好好呆在家里。”
  “不,爸爸,我们又不是没看过,没关系的。”
  “既然你们非要看热闹,那就去吧,不过可说好了,只准在栏杆外观看。”
  “放心吧,我们会离得远远的。”
  众人一起走到农场。
  班纳特先生:“克雷尔先生,您也过来凑热闹?”
  艾伯特:“是的,不怕您笑话,虽然我家农场不少,但是我还没见过这等场景。”
  班纳特先生爽朗一笑:“哦豁,那您今天可看好了,我们的工人相当专业。”
  艾伯特走到玛丽旁边,和她站在一块。
  “小姐,等会场面可能会不太雅观,您不害怕嘛?”
  玛丽:看不起谁?
  她嘲讽道:“先生,朗博恩一年要吃掉30、40头牛,我们从小看到大的,没什么。反倒是您,等会如果害怕,可以躲到我旁边来。”
  艾伯特不怒反喜:“那可太好了,等会由您来保护我。”
  众姐妹笑起来,平常真看不出来,这位先生还挺幽默的。
  玛丽没想道他脸皮突然变厚了,一时无奈,只能转过头去。
  英国杀牛的方式,十分硬核。
  只见班纳特先生将弹药填充进猎枪,然后一枪打到牛脑袋上,牛当场倒下。
  虽然看了很多次,但是玛丽依然觉得整个过程十分迅速、人道,减少了动物痛苦的过程。
  这应该算是正经的杀生不虐生了。
  她正在观看,突然觉得旁边的人靠的越来越近。
  她疑惑的看向克雷尔先生。
  那位先生眼神中含着笑意,嘴上却十分坦然的说:“刚刚枪响的时候,我有点害怕。小姐,您不介意我靠您近些吧,毕竟刚刚您说好要保护我的。”
  玛丽:…谁信?英国绅士没有一个不爱好打猎的,您说不定枪法比班纳特先生还好呢,在这儿跟我睁眼说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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