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
可该死的,却捋捋受阻拦。
石衡道:“那时我明明是催动了的,她也是想起了部分,可我不知道为什么,她像是会自我隔绝,有时候我甚至掌控不了她。”
就如这次,他没敢同云启说,其实他是要掌控谢谭幽去杀燕恒的,可不知道为什么,谢谭幽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她心底深处里是不舍杀燕恒的。
傀儡竟还会不舍。
所以,他中途便停止了。
直到后来,听说谢谭幽昏迷好久,石衡才更加确信,谢谭幽本能的想要护住燕恒,他原本的已经停下,谢谭幽也不会有什么事,可她反抗,才触发了体内的血愧之蛊。
而反抗次数多,她身体亏损更大,留她有用,便不能那么勤的触发,若一时扛不住或是心头血不及时,她便会一命呜呼。
“是掌控不了还是你不敢?”
“真的是掌控不了。”
云启冷哼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他们大婚那日,我要你再次催动谢谭幽体内的血愧之蛊,燕恒不死也得伤,若再成不了,我不介意让你再失去一次你们的圣女殿下。”
石衡心头大惊。
“好奇我如何知晓?”云启嗤笑:“早与你说,我是地狱爬来的鬼,知前生晓今后。”
“最后一次机会,把握不住便别怪我!”
第67章
是夜,月光洒满整座京城,显的这夜静又有些凉。
谢谭幽正准备入睡,银杏就推门进来:“大小姐,表少爷来了。”
“表哥来了?”谢谭幽心下疑惑,这几日温凛早出晚归,都没怎么见到他的人,今日怎么会主动来寻她了。
“是啊,在外面呢。”银杏道。
谢谭幽抬脚走出去。
温凛就站在松柏树下,浅绿色的长袍,腰间点缀一枚白玉,月光之下,他眉梢微挑,唇角含笑,扯动着他眼尾那颗与她一模一样的红痣。
这般模样,让谢谭幽有片刻的恍惚。
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温凛来,也是这样的爱绿色,喜欢笑,笑起来好看又具少年气。
“幽幽。”温凛先开口:“今夜,我们一起走走吧。”
“这个时候?”
“嗯。”
“要出城吗?”谢谭幽问。
温凛摇头:“回家。”
温凛提着灯笼,谢谭幽走在他身侧,二人从府中出来又到长街,长街很长,月光很亮,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。
一路上,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都是在说往从前,不免伤怀,谢谭幽本来发困的双眸也染了些许红意。
不知走了多久,二人最终在一座府邸前停下。
是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
府门牌匾上还刻着护国大将军府几个字。
谢谭幽仰头望着,心头感慨万千。
牌匾一换便又重头来过,而也再无人记得这里先前住着什么人。
府门忽然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,谢谭幽喉头翻滚,下意识看向温凛,温凛也看向她,扯了扯唇角:“走吧,回家。”
说着,便拉起谢谭幽手腕,朝府中而去。
谢谭幽抬脚踏进去,熟悉之感迎面扑来,眼前的一切,让她控制不住的鼻尖酸涩,想哭,却又硬生生止住了。
这般景,才是如梦般的不太真实。
她一眼便能看到的石桌,是幼时每每来定国将军府时,外祖母和舅母表姐妹们用来乘凉的,一家人围坐一圈,人手一碗冰镇梅子汤,互相谈笑着近日趣事,时间久了又或许是太晚了,纷纷担忧起上战场的丈夫和父亲。
互相安慰互相帮助又互相做彼此的靠山。
定国将军府的男丁从没有纳妾一说,府中便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后宅的明争暗斗,妯娌们在一起,做着相同的事,说着不一样的趣事,格外的温馨。
每每谢谭幽来了,这府中更是欢乐,外祖母总是喜欢一个劲的抱着她,问她有没有吃好睡好,然后又摸摸她的小脸瘦了没有,若是瘦了,当下便心疼的不行,非要让嬷嬷给她弄她爱吃的膳食和点心,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吃完才放心。
而右边那一丛花,歪歪扭扭的,倒不像是认真而种,反倒是调皮的孩童故意为之。
谢谭幽轻笑出声,却已然落了泪。
她当然记得那里,那是九岁那年,她捣乱外祖父和空静大师下棋,结果外祖父输了,一路回府,吹胡子瞪眼,最终还是没忍住,将她骂的狗血淋头。
她一生气,将外祖父种的花全拔了,等气消了,看着自己的杰作,吓得不轻,怕又挨骂,忙又将一束一束花埋进土里,可根茎被毁已然无用,她更是焦急。
三舅舅和二舅舅刚好回来,瞧见这一幕,仰头大笑出声,三舅舅道:“幽幽,你胆子可是越发大了,父亲辛苦种下的,竟是被你三两下弄没了。”
“若是父亲知晓还不知道要多生气呢。”
后来,还是平时看着略显严肃的二舅舅帮着她好好的将花埋进土中,弄了好久,才让花看上去与平常一般无二,只是也没有坚持很久,花便随风而倒,再也起不来。
外祖父发了好大的脾气,那时谢谭幽同温栖入了宫,回了丞相府便听周嬷嬷说,外祖父发了好大的脾气,竟然打了三舅舅和二舅舅。
如此,她又怎能猜不出前因后果。
谢谭幽急急跑去将军府,才入府就见温凛正在那,温凛叫住她,告诉她此去无用,还不如想方法将这花救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