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  毕竟江岳真的很像家长,钱是给够的,陪伴是没时间的,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,那就是江岳给钱更痛快,管束也更少,不会在他晚回的时候说“你是个omega,像什么样子”,江岳只会说“注意安全”。
  但是今天江岳先要他换裤子。
  江岳的性格,不夸张地说,有人在他面前裸奔他估计都不会眨一下眼睛,今天却要他换裤子。
  夏南莳从来不觉得江岳有多在意他,他问过江岳为什么要跟他结婚,江岳的原话是:“需要、合适。”
  选个人结婚而已,结了就养着,反正不缺钱,所以夏南莳也不跟他客气,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么。
  他甚至觉得自己是alpha或者beta江岳可能都不在意,他只需要一个“名义上的omega”帮助他塑造一个已婚的、可靠的alpha形象,顺便用一场盛大的婚礼向江鸿闻宣战。
  江岳身上看不见回避,看不见第二性带来的差异。
  今天是头一次。
  江岳在提醒他,他们不一样。
  从这种基于差异的回避中,夏南莳隐隐窥见了欲|望,一个alpha对omega的欲|望。
  但他好像也没有要做更多的意思。
  除了那一下,江岳更多是在做示范,他们不太有身体接触,偶尔碰到的时候也是帮他调整动作,点到即止。
  他的教学介于规矩和不规矩之间,在越界的边缘。
  江岳说明天继续教,夏南莳不知道要怎样去应对,以他们的关系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件正常的事,但他们已经不正常地过了三年。
  说到底还是江岳的问题。
  突然那么骚,吃错什么药了?
  第6章
  夏南莳急需情感顾问,这种事肯定要问谈恋爱最多的,他没犹豫就找了关葭葭,他们是小时候一起逃课看小猫的交情,不需要多客套,夏南莳发了个表情包过去。
  关葭葭秒回,回了一张瀑布的图片,然后问他有什么事,夏南莳换了语音:“江岳……”
  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讲好,松开手,三秒的语音发出去。
  关葭葭回了个问号,又过了大概两分钟,她直接发了语音邀请,问他:“江岳怎么了?”
  夏南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,他的朋友们普遍对他的婚姻状态有点误会,但这事儿除了朋友,他也不知道找谁说,总不能去问他哥。夏明川跟江岳同龄,比他大七岁,对他来说是半个家长,哪有这种事找家长的。
  网上匿名发帖万一被扒了马甲那笑话就大了。
  夏南莳下定决心:“江岳出差回来了。”
  “嗯?”
  “我一开始不知道,还在微信里跟他说要买岛,他也没说已经回来了,我准备游泳呢,突然看见他在,吓了一跳。”
  夏南莳刚刚那开场,关葭葭以为要听到婚变的消息,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生怕情绪给错了方向,听到这里才松口气,剥了颗荔枝啃:“买什么岛啊?”
  “还没定,哎这不是重点,跟岛没关系,你听我说,今天太阳大,我为了晒匀一点穿得有点少。”
  “光着啊?”
  “没有,穿了丁字裤。”夏南莳快速说完,听到那头先笑然后咳嗽,接着一副兴致勃勃听八卦的语气:“然后呢?”
  “然后他叫我换了。”
  “什么?他居然叫你换了?!”关葭葭震惊并大失所望,“难道不该直接压着你淦吗?”
  夏南莳:“……”
  关葭葭:“多方便啊,这他都不淦他是不是不行?”
  夏南莳:“你还听不听?”
  “听听听你说你说,然后呢?”
  夏南莳被她说的满脑子都是不健康内容,停顿片刻才继续:“然后我之前不是想学蝶泳没学吗?他说他教我。”
  关葭葭又开始了:“那他这个教,是正经教吗?”
  夏南莳犹豫:“应该是正经的吧,教完还做晚饭给我吃。”
  关葭葭斩钉截铁:“他要跟你走心!”
  “可是他叫我洗碗。”夏南莳觉得她分析有误,并说出自己的疑虑,谈恋爱玩情调会是家长叫小孩做家务的语气吗?虽然也没真洗。
  关葭葭不服气:“不然呢,走肾用得着来这套吗?你们都结婚多久了,真要走肾用得着那么长的前摇吗,最晚教你游泳的时候也该走了吧?”
  夏南莳含含糊糊,没法应她的话。
  关葭葭眼里他跟江岳大概是那种典型的联姻夫夫,感情基础一般,在外互相给面子,关起门来该做的都做,到年纪了再生两个孩子,就是水晶灯下完美幸福的婚姻。
  误会源于三年前的某一堂公共课。
  omega学院里每个月都会开那种很偏门不记名选修课,什么《猜你喜欢之小玩具的妙用》、《猜你喜欢之小电影鉴赏》、《猜你喜欢之如何美妙度过热潮》之类的,总之都是成年可选、场场满座的生理卫生健康方面的课,几乎每一个在校学生成年之后都会或主动或“被同学硬拉过去”地听上几次,主打一个“omega要摒弃性羞耻,在深入交流中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”。
  夏南莳主动去的,第一次去的时候不懂套路,直接坐到了非单身席,还奇怪不是单身的人明明挺多,怎么就十几个位置。
  开讲之后才知道,这是经验交流席。
  他才十八岁,他的婚姻生活是从江岳问他要住哪一套房开始的,坐在一群经验丰富的人中间,听他们讲什么时长最舒适,什么姿势最省力,什么动作刺激但费力,偶尔还要被照顾他第一次来担心他放不开的好心学长问:“南南试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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