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考古队的她就想起来了,当时听说有人黏上了季营长,她还气来着,都打算好了,姓季的要是敢对不起小秋,就让小秋把他踹了!
可惜详细了解了一下,姓季的似乎没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。
那就是另一个当事人的问题了。
宋玉茹对那位杭同志没什么好感,即使她装得人模狗样的,但当时那么多战士,偏看上一个已婚的,是因为人家救你呢?还是看中季营长这个营长的身份呢?
现在又找上小秋,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
孟秋就把她们认识的事告诉了她,稍微有些苦恼:“……杭同志太热情了。”
宋玉茹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你可长点心吧!”
就这还敢让人去家里,就不怕人家曲线救国,不怀好意?
“等着,让我来会会她!”
宋玉茹打好饭菜,撸起袖子,做好战斗准备,坐过去,微笑:“杭同志不介意我一起坐吧?”
杭雪芝道:“不介意。”
宋玉茹打开饭盒:“来,别客气,一起尝尝。杭同志来我们这儿,我们是东道主,本来应该好好招待杭同志的,可惜今儿食堂没什么好菜,杭同志将就将就。”
杭雪芝夹起一筷子菜:“宋同志客气了,孟秋同志刚才还特地去研究所食堂打了菜,已经让我很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小秋就是这样,对待别人太真诚。”宋玉茹感叹了一句,又问,“杭同志是哪儿的人啊?”
“我就是省城本地人……”
“省城的?我家也是省城的,杭同志家在哪儿,以前一直在省城生活吗?竟然都没听过杭同志。”
杭雪芝说:“我住政府大院,我父亲是革委会主任……”
宋玉茹疑惑,革委会主任不是姓马吗?
杭雪芝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丝难为情:“我是……跟着我母亲改嫁过来的,我跟我生父姓。”
哦,原来是这样。
宋亚茹重新打量了一下她,很难得,有个革委会主任的继父,她身上竟然没有骄矜之气,甚至还从事考古工作。
孟秋也惊了一下,杭同志竟然是革委会主任的女儿?
她在脑海里翻出来一个名字:“马鸿飞是你……”
“是我继兄,孟秋同志认识他?”
孟秋摇摇头:“不认识,之前听人说过。”
还是她第一次做收音机时候的事,当时想到了集成电路,余国庆就带她去了趟省城无线电厂找他在技术科的叔叔,回来的路上,目睹了一场批斗,被批斗的那人还是家属院里高嫂子的父亲。
当时高老爷子的凄惨和马路对面,那个青年脸上的玩味,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余国庆那时就和她说过,那个青年是革委会主任的儿子,马鸿飞。
“我哥他性格比较……”杭雪芝面露为难,“我继父只有我哥一个儿子,所以……因为是我妈带过来的,所以我哥也不太待见我,我们来往得不多。”
孟秋和宋玉茹点点头,默契地跳过人家的伤心事。
宋玉茹换了个话题:“考古工作经常要像这样到野地里吧?杭同志一个女同志,怎么会想到从事这个工作?”
“我亲生父亲从事的工作跟这方面有关,从小耳濡目染,对这方面很感兴趣。当年文物局招人,那一批只有两个人考了进去,其中一个就是我。”
说到这个时,杭雪芝的神情有些骄傲,看得出来,她确实喜欢这份工作。
三人边吃边聊,杭雪芝也问了问宋玉茹的情况,但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孟秋身上。
宋玉茹听着听着,随口道:“杭同志,你怎么总问小秋研究所的事,不问问我文工团的事?”
杭雪芝笑了笑道:“大概是因为我对研究所太好奇了,文工团省城也有,不像研究所,只听过没见过,孟秋同志是我身边第一个在研究所工作的人。”
她说得这么直白,宋玉茹反而没有多想,确实,一般碰到身边人在保密单位的,都会好奇。
不过她还是半真半假地提醒道:“小秋他们有保密条例,很多事不能往外说。”
杭雪芝看向孟秋:“真的吗?”
孟秋道:“是的。”
杭雪芝顿时道:“真不好意思,那我不问了。”
孟秋之后便忙了起来,杭雪芝再找她,她也直接道最近有工作,杭雪芝很体贴地表示:“那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了,等你忙完再找我。”
她的态度太好,孟秋都有点觉得对不住这个新朋友了。
实际上,杭雪芝在驻地里出现得频率却并没有降低。
某天,孟秋要进系统查资料,便提前回来了,惊讶地发现,杭同志和二哥他们营里的郭虎走在一起。
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杭雪芝害羞道:“郭同志这段时间,帮了我们不少忙。”
原来墓葬太大,考古团队人手不够,便从驻地借人,郭虎他们就被派过去帮忙。一来二去,两人接触得就多了,相互之间就有了一些意向。
孟秋道:“恭* 喜恭喜。”
她记得郭虎的年纪好像不小了,之前好像还听他说,他姐写信来,催他回家相亲。
郭虎摸摸后脑勺,羞涩道:“还没、没呢……”
老实说,杭同志能看上他,他还挺意外的。
之前杭同志给营长送鞋,他还吐槽,说明明他鞋也坏了,怎么没人给他送鞋,战友们哈哈笑,说:“你跟营长站一块儿,是人都知道选谁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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