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

  见自家哥哥与哥夫不知情,姚青云愣道:“那人不是哥夫找来的?”
  沈季青眉头微皱,“不是。”
  “也不是哥找的?”
  姚沐儿摇头。
  小汉子彻底蒙了,“那是谁?”
  “会不会是梁大哥跟林叔他们?”姚沐儿看向夫君。
  沈季青说道:“不会是他们,如果是梁哥找来的人,定会提前知会一声,免得几个人重叠了位置。”
  姚沐儿想了半晌,也没想出是谁在暗中帮助,干脆不想了,合力打扫好铺子,便各自回房歇息。
  第二日姚记生意虽没恢复如常,但相比昨日热闹多了,新推出的菜品一上午卖出十来份,一整天下来总算有了进账,虽说只有几十文,但总算没再像昨日一般,入不敷出。
  酉时姚记打烊后,大家伙瞧着桌上的几百枚铜板,面上渐渐有了笑意。
  “太好了,再过几日铺子里的生意,就能重新变得火红起来。”沈秋激动道。
  姚青云点头,“我在书院交了几个朋友,等下次放旬假,请他们来店里吃饭!”
  姚沐儿闻言,笑着说:“好,到时哥给你们做芝麻芋头酥吃。”
  -
  兄弟俩是混子,专靠坑蒙拐骗过活的消息,不出两日便传遍了岭水镇,如今就算没吃过姚记吃食的百姓,也知道在西街有这么一家铺子在,大家提起姚记,便是老板手艺好,饭菜便宜,还曾被混子讹去过四两银子。
  消息仍在街坊中传着,几日过去大家慢慢淡忘此事,姚记生意也逐渐回到正轨。
  二月二十,逸云书院放旬假,姚青云邀请三个伙伴来家里温书,其中便有之前踏青,跟他一样没有报名的两个同窗在。
  三人分别是宁家村、赵家村与王家村来的,年岁都与姚青云差不多,最小的一个十二岁,是宁家村人。
  三人家中都不算富裕,宁远更是通过族中长辈支持,才有机会来书院念书。
  姚沐儿抽空往弟弟屋里送了些吃食,见几人正在认真讨论夫子留下的功课,将吃食放在一旁后,放轻脚步退了出去。
  “青云,那件事你跟你哥说了没?”宁远放下书问。
  另外两位伙伴听他说起这件事,心情忽地变得沉重起来。
  “没有,前些日子铺子里头发生了些事情,我哥为了解决麻烦,好几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”姚青云顿了下,继续说道,“反正我是不会给他们银子的,大不了一直在外头站着,就当锻炼身体了。”
  “爹娘跟大哥为了送我去书院念书,已经花了不少银钱,每季二两银子的束脩,我们家勉强负担得起,再多只能退学回家,跟着我爹下地种田了。”王鹏说道。
  他是四人中年岁最大的,今年十五岁,去年差一点考上童生,今年有很大希望,只是书院不是他们这种穷人念得起的,今年若是再考不上,便只能卷铺盖走人了。
  赵志为也为难道:“我爹说砸锅卖铁也要供我继续念书,可我不想念了,我爹为了凑足二两银子的束脩,没日没夜帮人做工落了一身病,夜里每每听见他咳嗽,便难受地睡不着觉。”
  宁远有族中长辈支持,家中日子还算过得下去,只是也不好再向长辈们开口要银钱,于是也一同被山长随意挑了个错处,丢去了外头听讲。
  姚青云捏紧毛笔,“若是四月份童生考试没过,你们就不念了?”
  三人沉默不语,捧着手里的书,不甘心地红了眼眶。
  -
  二月底天气回暖,百姓褪下夹袄,换上春衣。
  西街某条巷子里,一个身穿红色齐腰襦裙的妇人,摇着扇子拐进巷口。
  “到了到了。”
  妇人似乎是有什么喜事,笑得眉不见眼,嘴里边自语着,边抬手叩响了木门。
  屋里头钱三儿正准备喝点小酒,听见叩门声,手上一抖险些将酒壶摔碎在地。
  “谁?”他警惕地问。
  “是我,杨媒婆。三爷开开门儿,有喜事儿跟您说。”
  还喜事,他差点要给自个儿办丧事!
  钱三儿抹了把脑门儿。
  自从被那煞神吓过一遭,已经快半月没出过门了,今儿好不容易缓和过来,想喝点小酒压压惊,又被这没眼色的死婆娘一吓,心肝儿都差点吓出毛病来。
  “三爷开开门儿呀,真有喜事儿,您听了一准儿高兴。”
  “啧,老子倒要听听你能放出什么好屁来。”钱三儿没了喝酒性质,酒壶往桌上一搁,带着一脸怒气到院里开了门。
  院门一开,杨媒婆便摇着扇子跨进来,一身脂粉味香气扑鼻,熏得钱三儿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。
  “离我远点儿,有啥事儿站门口说就成!”他捏着鼻子,满脸嫌弃。
  一个媒婆整日打扮得跟窑子里出来似的,瞧着就膈应。
  “成,听三爷的。”杨媒婆半点不生气,打着扇子笑呵呵道,“三爷,大喜事儿啊,您不是让我帮您留意八字硬的女子跟哥儿吗,我给您找着了!”
  “找着了?”
  钱三儿一听,也不嫌弃了,忙拉着人进屋细聊。
  他给人倒了杯水,搓着手问:“对方是哪家姑娘?”
  “王家村的,今年十九尚未婚嫁。不过不是女子,是哥儿。”
  钱三儿道:“只要八字硬不怕克,甭管姑娘还是哥儿,都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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